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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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結束後的這周, 大家鉚足了勁，奈何喬開霽工作突然增多，節目組和林浮田又給他接了兩個工作。
嘉賓們開年也忙碌, 他們相見的時間相比於之前大大減少。
裴辭中間直接飛了一次國外，李PD緊盯著喬開霽，不允許他和裴辭微信聊天。
不要破壞節目規則！
於是，等到周五的時候，除了解雲軻，嘉賓們心裏都窩著一團火，急需發洩。
具體是誰先提出來打一場籃球賽的也沒人記得了
總之，在周五的下午，所有人都聚集在籃球場上。
趙景歌咧嘴一笑：“你們真要和我打啊。”
趙景歌這周的狀態可謂是神勇。開局和起點隊的一戰並不是曇花一現，他後面的兩場比賽都是全場mvp，簡直打瘋了一樣。
大家願意稱之為愛情的力量。
不是節目其他CP粉的晉江隊球迷現在堅決擁護趙景歌和喬開霽的CP。
他們希望趙景歌的愛情能夠開花結果，將這股愛情之力多延續幾年。
童笙冷笑一聲：“我們都沒意見，你哪來那麽多話。”
他開學了，開學簡直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空出點時間，喬開霽卻出去工作了。
他這周和喬開霽說的話超過十句了嗎？
趙景歌聳肩：“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來吧。”
他們用手心手背分了組。
趙景歌、樂逸、解雲軻、許言粲一組
喬開霽、裴辭、童笙、別南星一組。
李PD直言他們這個節目就是有綜藝之神眷顧的。
每次都能分的這麽正好，這麽平均。
趙景歌強吧，但他獲得了至少兩個會拖後腿的隊員。
樂逸不用說了，他肯定不會打籃球，體力也是八個人之中最差的。
解雲軻會不會另說，看樣子像是幾年沒有打過了, 體力也一般。
許言粲就難說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打籃球, 打的好不好。
喬開霽他們組看起來就更年輕力壯點，別南星以前在別的綜藝節目上還打過球，水平不錯。
李PD不敢妄加猜測裴辭，但裴辭在他心中一向無所不能，是個五邊形戰士。
童作為男大學生，打籃球應該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樂逸很不安：“我不會打籃球啊，趙景歌一個人能行嗎？”
許言粲冷靜地說：“你不要太小看職業籃球運動員了。”
職業的和業餘的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上，他們今天只看趙景歌秀就好了。
解雲軻插嘴：“那可不一定，讓喬開霽攔著趙景歌，估計趙景歌就不會打球了。”
喬開霽他們組：！
別南星笑：“還是解哥有辦法。”
趙景歌一驚，他嚷嚷：“你們這樣勝之不武懂不懂？”
童笙嗤笑：“你一個職業籃球運動員，打我們業餘籃球運動員就很武了嗎？”
李PD拍拍手：“你們快點比賽吧，一會兒要天黑了！”
今天他們回來的早，才能在天沒黑之前來一場籃球賽，冬天天可是黑的很快的。
八個人來到球場上。
球一下子來到趙景歌手裏，喬開霽攔在趙景歌面前，趙景歌的呼吸瞬間錯亂。
喬開霽謹記自己的任務，很認真地盯著球，他試圖憑借自己稀爛的技術攔下趙景歌。
趙景歌簡直被他萌的心肝亂顫。
解雲軻大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易地就被影響了？”
趙景歌很委屈：“那不是你非給他們出的主意嗎？”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裴辭過來搶斷了籃球，三下兩下就擊潰了趙景歌的後腿軍團，許言粲倒是攔了一下，他打球也還算可以，但裴辭不管是從體格還是技術都完勝他，他根本攔不下。
李PD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都下場算了。”
“趙景歌你本來就不該上場，你還嫌上周炫技炫的不夠啊。”
趙景歌憨憨一笑。
他一個職業籃球運動員上場的確實不太道德。
“喬開霽……你也想下來吧，你在場上，大家也沒發正常發揮。”
喬開霽自己也知道，別的比賽就算了，籃球是真不行。
他和趙景歌胡鬧了兩下也夠了。
他們兩個人下場，站在場邊看其他人打球。
趙景歌他們那個隊伍少了趙景歌以後，簡直就是被一邊倒地壓著打。
李PD想的不錯，裴辭一如既往的全能，別南星也打的過得去，童笙作為一個男大學生，打籃球這項基本本領還是有的，對面只有一個許言粲能看，自然被打得潰不成軍。
喬開霽的眼睛幾乎一直都黏在裴辭身上。
裴辭以前就很會打籃球。就是那種小說、電視劇裏在學校裏，成績好，運動好的大帥哥，每次打籃球的時候旁邊就有一大群男生、女生圍著，等著給他遞水，遞毛巾。
這麽多年過去，當年那個在抽條期的清瘦的少年變得更有力量感了。
他一個扣籃，喬開霽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編劇在旁邊偷偷地笑。
哎呀，他們這裏明明是成年人戀愛綜藝節目，怎麽能被喬開霽和裴辭上成校園青春戀愛劇啊。
趙景歌對於自己隊伍剩下的三個人的打法十分不滿。他在場外瘋狂指點，最後被脾氣上來的許言粲拿著籃球直接砸了過來。
趙景歌接下球，嚷嚷：“明明是你自己打的不好！”
許言粲、樂逸、解雲軻：“滾！”
這是他們三個人第一次如此的默契。
李PD和工作人員都快笑抽了。
趙景歌這下總算安靜了許多，他覺得場上也沒什麽意思，扭頭看了一眼喬開霽。
這一看，他的表情凍住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到這裏的情況，狂咽口水。
趙景歌註意到了！
趙景歌只看一眼就沒有辦法不註意到。
他上周打球，喬開霽坐在場邊看他的模樣和現在站在場邊看裴辭的模樣是不一樣的。
當時喬開霽情緒高漲，和球迷們一起為他歡欣鼓舞，替他加油。
他會為趙景歌進球而歡呼，會為了他的出彩而高興。
趙景歌以為這就是喜歡。
然而現在場上的比賽完全比不上他職業比賽的激烈和精彩，喬開霽的眼睛裏卻像是落滿了星星。
和沈浸在比賽中的情緒不一樣，喬開霽現在說是沈浸在比賽中，不如說是沈浸在裴辭一個人中。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裴辭，裴辭隨便一個動作，他都看得很入神，臉上的笑容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裴辭這個人。
他對裴辭的追隨無關勝利與比賽。
趙景歌忽然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中。
他不是真的沒神經，這一周來，他隱隱約約地也能感受到一點什麽。
偏偏他工作繁忙，來不及細細品味。
或者說他不想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
可現在這個對比太慘烈了，就放在他的面前，他想跑、想躲，都沒地方可以給他藏匿。
喬開霽終於註意到了旁邊灼熱的目光，他扭頭看了一眼趙景歌。
眼裏那種看向自己喜歡的人時候的滿心歡喜還沒來得及收起。
喬開霽眨了眨眼精，眼神往旁邊一躲，像極了被發現心事的戀愛中的人。
趙景歌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什麽表情。
萬一被攝影師捕捉拍下來他快要哭的樣子可怎麽辦？
不會的，沒事的。
這一定是一個誤會。
他們兩個可是小時候的玩伴，說不定喬開霽從小就習慣性為裴辭加油。
這樣的眼神不能代表什麽。
趙景歌這樣告訴自己，他試圖欺騙自己。
喬開霽察覺到了趙景歌的失落，他問：“你是想打球嗎？”
趙景歌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天天都在打，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喬開霽應了一聲。
趙景歌越加覺得難受。
他和喬開霽從第一面開始，就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幹澀的交流。
喬開霽幹巴巴的，他也幹巴巴的，完全聊不下去。
他們沈默的時候，場上也終於結束了。
樂逸累的不行。
他根本就不會打，全憑感覺來。一開始還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自己能插手的地方。
後面他都跑不動了，為了不被趙景歌吐槽隊友辱罵，他只能在場上走走路、劃水。
他一下場就看到喬開霽略顯尷尬的臉和趙景歌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
樂逸走到他們跟前：“不至於吧？我們節目下一期一整期都會放你在球場上打球的模樣，也不知道拍了多少特寫和大的鏡頭。”
“這場小打小鬧的比賽，在正式節目裏恐怕出現不會超過三分鐘，你沒必要這麽沮喪吧？”
趙景歌試圖笑一下，然後失敗了。
“沒事，就是看你們打的太差了，笑不起來。”
解雲軻無語。
別南星倒是看出一兩分不對勁出來。
主要喬開霽也太沈默了。
裴辭走到喬開霽跟前，他剛拿了一瓶純凈水過來，他用水瓶貼了貼喬開霽的臉頰。
其實他是想直接揉一把喬開霽的頭，rua一下喬開霽的臉。
但現在李PD和嘉賓們就在旁邊，他不能做這麽明顯的事情。
他忍住了。
趙景歌轉過身：“我先回去了。”
裴辭分了點眼神給他，他想了一秒，臉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完全控制不住的笑容。
喬開霽：“……”
喬開霽本來還在忐忑，看到裴辭這個樣子，他都無語了。
他一把把裴辭推開，說：“我也回去了。”
樂逸撓撓頭：“那好吧，我們都回去吧，天都要黑了，趕緊做飯吧。”
裴辭現在心情極佳。
他打球的時候，稍微抓到一點空隙，他就立刻把眼神分給喬開霽。
他當然知道喬開霽看著他打球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
看來趙景歌總算發現了。
他都懷疑趙景歌是個木頭，或者他的世界裏只容得下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他和喬開霽待在一起的時候，氣氛都這樣明顯了，在同一個臥室裏的趙景歌卻死活沒有任何發現。
情敵的不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喬開霽剛才得是多明顯的神態才會讓趙景歌瞬間發現他的感情啊。
一想到這一點，裴辭的嘴角簡直控制不住地上揚。
樂逸看著都覺得離譜：“裴辭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嗎？”
“他不就是贏了一場什麽都不算的籃球比賽，有必要這麽高興嗎？”
其他嘉賓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思考。
目睹了全場的編劇把文件夾放在自己的面前，擋住自己下半張嘴。
即便如此，她眼睛裏的笑意也完全藏不住。
這樣雖然有點對不起趙景歌，但是喬開霽和裴辭那種隱蔽的互動和小細節實在是太有趣了。
嘉賓們回到別墅，做好、吃好晚餐。
喬開霽正在洗碗，童笙走到他身邊，童笙知道明天的約會估計自己又沒有機會了，所以他現在邀請喬開霽出去走走。
他們兩個出去散步聊天，趙景歌看了一眼裴辭。
他試圖從裴辭臉上看出什麽，然而失敗了。
喬開霽和童笙從外面回來，他回房間洗澡，趙景歌就一直在盯著裴辭和喬開霽。
他看的太明顯了，許言粲發現了他的異樣。
許言粲和趙景歌的眼神撞在一起。
許言粲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趙景歌卻突然明白了。
許言粲的心思比他細膩的多，而且也比他有眼力見，他肯定早就發現了。
說不定還在無語，他們明明就在一個房間裏，他卻死活視而不見。
許言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裴辭去洗澡了，許言粲和喬開霽坐在床邊沿，他招呼喬開霽，用平板給喬開霽看他最近得到的一些寶石。
裴辭洗完澡出來，喬開霽準備去洗澡，他們二人的目光交匯，又很快分離。
這種只有短短一秒鐘的細節的交匯，在以前趙景歌根本不可能註意到。
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是現在他卻知道這不對勁了。
喬開霽和裴辭視線交會又怎麽樣呢？
他們有什麽理由不能看著對方嗎？
可他們卻會收回眼神，生怕別人發現他們在互相對視。
這是只有偷偷戀愛的小情侶間的默契。
喬開霽起身要去洗澡，趙景歌攔在了他的前面：“我先洗。”
他說。
他心中憋著一股氣，就是覺得很難受。
他現在連喬開霽和裴辭前後進入浴室洗澡都不能夠接受。
喬開霽也沒覺得被截胡了有什麽：“那你先洗。”
趙景歌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面，忽然就委屈地掉眼淚了。
他走出浴室，下一個洗澡的是喬開霽，喬開霽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微紅的眼圈。
趙景歌看到喬開霽就愈發覺得委屈，他現在特別想靠在喬開霽肩膀上撒嬌，讓喬開霽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喬開霽喜歡的是他。
要是換做以前，喬開霽就伸出手摸摸趙景歌的腦袋，問他發生了什麽。
可他現在擡不起手，他已經決定要和其他的嘉賓保持距離了。
李PD說讓他不要做的太明顯，他就盡力收斂和裴辭之間的距離，但和其他嘉賓……他也不能太親近了。
對他們、對裴辭都不好。
“有什麽不舒服的嗎？”喬開霽很溫柔地問。
趙景歌咬住下唇，他想裝出很懂事很大度的模樣，或者像許言粲那樣不動聲色。
至少也得是個成年人的樣子吧。
可他做不到。
“明天就要第三次約會了。”趙景歌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你會選我嗎？”他問。
喬開霽眨了眨眼睛，趙景歌頭發上的水珠砸在他的臉上。
這裏明明是一個開放的空間。
在這一瞬間，卻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趙景歌急促的呼吸聲，喬開霽聽得很分明。
他張嘴又閉上，最後鼓起勇氣：“我……”
“明天約會的規則都還不知道，說不定是盲選。”許言粲的聲音響起。
許言粲想趙景歌果然是發現了吧。
今天他的狀態特別不對。
估計就是打籃球的時候意識到了。
趙景歌在運動場上和運動場邊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
“成年人了，成熟一點。”裴辭直接走了過來。
他的語氣相當不客氣。
他站在喬開霽身後，雖然沒有直接的動作，但只要一旦發生一點動靜，他就可以立刻護住喬開霽。
李PD的聲音傳來，聽得出來他也很慌亂：“你這樣是違反了節目規則！哪裏有人直接要求嘉賓選自己的？”
趙景歌執拗地看著喬開霽。
這個角度，攝像機是拍不到的。
裴辭心裏焦灼又煩躁，他本來還很期待趙景歌發現這件事。
他最好早點發現，然後別老是纏著喬開霽了。
裴辭現在和戀愛腦沒什麽區別，或者說他本來就是。
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發現這一點，要不是節目規則約束著他，喬開霽乖乖的，不想讓節目組為難，他都恨不得直接上社交平臺公布喜訊，帶著喬開霽下節目跑了。
誰知道趙景歌還是個小孩子，發現了以後直接開始鬧脾氣。
喬開霽本來就心軟，又把趙景歌當弟弟一樣地照顧和寵溺。
誰知道他會……
裴辭楞住了。
趙景歌一眨眼，他的眼眶裏盈滿了淚水，隨著喬開霽很輕但很堅定的搖頭，他的眼淚就砸了下來。
李PD趕來的時候，趙景歌已經哭過一輪了。
他哭的特別沈默，也不吭聲，就是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喬開霽抿著唇，看得出來他也很難受，但他的態度十分的堅定。
既然趙景歌都已經這樣問了，他也不能夠敷衍了。
這樣對誰都是不尊重、不負責。
這是發生什麽了？
李PD的腦子都快炸了。
眼看著節目都要結束了，這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趙景歌說：“我出去一下。”
他穿著睡衣走出去，拿了一件寬大的羽絨服套在身上，就出去了。
李PD看看他們，又看看趙景歌。
裴辭說：“你還不快出去追他。”
李PD：“……”
明明是戀愛綜藝，這時候追出去的不應該是某位嘉賓嗎？
怎麽還要他這個節目導演去追嘉賓啊？
但是沒有辦法，李PD只好轉頭去追趙景歌。
房間裏有些壓抑。
喬開霽擡起頭，他的眼睛裏帶著一點淚光。
裴辭想到許言粲還在，所以他只伸出了手，確保是許言粲看不見的角度，放在了喬開霽的臉頰邊，貼著。
喬開霽蹭了蹭他的掌心。
裴辭的心都要化了。
其實裴辭上節目以後一直都挺不安的。
他和其他的嘉賓相處久了，知道他們各有各的優點，都是非常優秀的人。
尤其是趙景歌，他的愛情熱烈又轟動，是他把喬開霽真正地帶入了戀綜的氛圍，讓喬開霽開始用談戀愛的目光打量身邊的嘉賓。
喬開霽回應他後，他也一直在擔心。
他怕喬開霽是不是因為酒精而沖動行事了，會不會是因為曾經長時間的相處讓他產生了某種錯覺。
等他從這種戀愛的氛圍中脫身以後，就會忽然意識到那不是愛情。
或者他會選擇其他人。
裴辭看了很多以前的戀愛綜藝節目，發現在節目上能成的嘉賓不少，但能把愛情從節目延續到生活裏的卻不多。
很多在節目上成了的嘉賓，下了節目回到生活中就分手了。
真正能夠一直走下去的寥寥無幾。
剛才趙景歌逼迫喬開霽的時候，他真的怕喬開霽就這麽心軟地妥協了。
當喬開霽這個有點爛好人的人在這種氛圍和趙景歌哭過的表情下，堅定地搖頭的時候，裴辭真的明白了“那一刻世界都亮了”的含義。
他現在想抱抱喬開霽、想親親喬開霽，想把他壓在床上，從頭親到腳，全身上下都打上他的印記，他想得都要瘋了。
他的寶貝怎麽能這麽好，這麽可愛。
其他人和攝像頭真是多餘。
許言粲出聲：“開霽，先洗澡吧，趙景歌有李PD跟著，沒事的。”
喬開霽應了一聲。
“先洗澡吧。”裴辭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他有點怕喬開霽一直站在他面前，他會失控。
李PD追了出去，好在他們這裏很荒涼，趙景歌就算跑也不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也就在別墅外面的花園裏。
他坐在花園的長椅上。
冬天那麽冷，李PD追出來先打了個噴嚏。
他走到趙景歌跟前，坐在趙景歌身旁。
他差不多明白發生什麽了，就是因為他知道了，所以他才不知道要說什麽。
李PD撓頭。
他不是第一次做戀愛綜藝的導演了。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趙景歌這樣的人。
能上戀愛綜藝的嘉賓普遍都是社會的精英，所以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把好的一面展現出來，隱藏起見不得人的那一面。
趙景歌是他遇到的年紀最小的嘉賓，加上他的社會經歷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樣，所以就更特別一點。
李PD只能坐在他的身邊。
“這麽沮喪啊。”他幹巴巴地說。
“什麽時候開始的？”趙景歌問。
李PD聽懂他的意思。
他思忖良久，還是告訴他了：“海島的時候。”
趙景歌猛地擡起頭，又開始啪嗒啪嗒掉淚：“我就知道不能讓他們睡在一起。”
“別南星算什麽啊，他總是一副自己很聰明的樣子，實際上什麽也不會，連個牽制的作用都起不好。”
要是當時睡在喬開霽旁邊的是他，他肯定能夠牽制裴辭。
李PD只好沈默。
他都說不出來不是因為睡在一起的緣故這種話。
趙景歌哭了一會兒，又說：“那好久了啊，我一直都沒有發現，我是不是很笨啊？”
李PD繼續說：“那倒也沒有，他們兩個互相看對眼，是上周的事情，之前只是暧昧期。”
趙景歌哭死了：“上周高光不是應該是我打籃球嗎？為什麽最後他們會看對眼？是不是他們一起喝完酒出別墅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麽？”
李PD想說這個屬於循序漸進的事情，可趙景歌說的也很有道理。
想想看，這是很慘啊。
明明上周是趙景歌大放異彩的時候，應該是他吸引所有人的註意力和目光，讓喬開霽喜歡上他的時候。
結果轉頭他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叫什麽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太長咧，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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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們開年也忙碌, 他們相見的時間相比於之前大大減少。
裴辭中間直接飛了一次國外，李PD緊盯著喬開霽，不允許他和裴辭微信聊天。
不要破壞節目規則！
於是，等到周五的時候，除了解雲軻，嘉賓們心裏都窩著一團火，急需發洩。
具體是誰先提出來打一場籃球賽的也沒人記得了
總之，在周五的下午，所有人都聚集在籃球場上。
趙景歌咧嘴一笑：“你們真要和我打啊。”
趙景歌這周的狀態可謂是神勇。開局和起點隊的一戰並不是曇花一現，他後面的兩場比賽都是全場mvp，簡直打瘋了一樣。
大家願意稱之為愛情的力量。
不是節目其他CP粉的晉江隊球迷現在堅決擁護趙景歌和喬開霽的CP。
他們希望趙景歌的愛情能夠開花結果，將這股愛情之力多延續幾年。
童笙冷笑一聲：“我們都沒意見，你哪來那麽多話。”
他開學了，開學簡直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空出點時間，喬開霽卻出去工作了。
他這周和喬開霽說的話超過十句了嗎？
趙景歌聳肩：“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來吧。”
他們用手心手背分了組。
趙景歌、樂逸、解雲軻、許言粲一組
喬開霽、裴辭、童笙、別南星一組。
李PD直言他們這個節目就是有綜藝之神眷顧的。
每次都能分的這麽正好，這麽平均。
趙景歌強吧，但他獲得了至少兩個會拖後腿的隊員。
樂逸不用說了，他肯定不會打籃球，體力也是八個人之中最差的。
解雲軻會不會另說，看樣子像是幾年沒有打過了, 體力也一般。
許言粲就難說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打籃球, 打的好不好。
喬開霽他們組看起來就更年輕力壯點，別南星以前在別的綜藝節目上還打過球，水平不錯。
李PD不敢妄加猜測裴辭，但裴辭在他心中一向無所不能，是個五邊形戰士。
童作為男大學生，打籃球應該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樂逸很不安：“我不會打籃球啊，趙景歌一個人能行嗎？”
許言粲冷靜地說：“你不要太小看職業籃球運動員了。”
職業的和業餘的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上，他們今天只看趙景歌秀就好了。
解雲軻插嘴：“那可不一定，讓喬開霽攔著趙景歌，估計趙景歌就不會打球了。”
喬開霽他們組：！
別南星笑：“還是解哥有辦法。”
趙景歌一驚，他嚷嚷：“你們這樣勝之不武懂不懂？”
童笙嗤笑：“你一個職業籃球運動員，打我們業餘籃球運動員就很武了嗎？”
李PD拍拍手：“你們快點比賽吧，一會兒要天黑了！”
今天他們回來的早，才能在天沒黑之前來一場籃球賽，冬天天可是黑的很快的。
八個人來到球場上。
球一下子來到趙景歌手裏，喬開霽攔在趙景歌面前，趙景歌的呼吸瞬間錯亂。
喬開霽謹記自己的任務，很認真地盯著球，他試圖憑借自己稀爛的技術攔下趙景歌。
趙景歌簡直被他萌的心肝亂顫。
解雲軻大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易地就被影響了？”
趙景歌很委屈：“那不是你非給他們出的主意嗎？”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裴辭過來搶斷了籃球，三下兩下就擊潰了趙景歌的後腿軍團，許言粲倒是攔了一下，他打球也還算可以，但裴辭不管是從體格還是技術都完勝他，他根本攔不下。
李PD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都下場算了。”
“趙景歌你本來就不該上場，你還嫌上周炫技炫的不夠啊。”
趙景歌憨憨一笑。
他一個職業籃球運動員上場的確實不太道德。
“喬開霽……你也想下來吧，你在場上，大家也沒發正常發揮。”
喬開霽自己也知道，別的比賽就算了，籃球是真不行。
他和趙景歌胡鬧了兩下也夠了。
他們兩個人下場，站在場邊看其他人打球。
趙景歌他們那個隊伍少了趙景歌以後，簡直就是被一邊倒地壓著打。
李PD想的不錯，裴辭一如既往的全能，別南星也打的過得去，童笙作為一個男大學生，打籃球這項基本本領還是有的，對面只有一個許言粲能看，自然被打得潰不成軍。
喬開霽的眼睛幾乎一直都黏在裴辭身上。
裴辭以前就很會打籃球。就是那種小說、電視劇裏在學校裏，成績好，運動好的大帥哥，每次打籃球的時候旁邊就有一大群男生、女生圍著，等著給他遞水，遞毛巾。
這麽多年過去，當年那個在抽條期的清瘦的少年變得更有力量感了。
他一個扣籃，喬開霽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編劇在旁邊偷偷地笑。
哎呀，他們這裏明明是成年人戀愛綜藝節目，怎麽能被喬開霽和裴辭上成校園青春戀愛劇啊。
趙景歌對於自己隊伍剩下的三個人的打法十分不滿。他在場外瘋狂指點，最後被脾氣上來的許言粲拿著籃球直接砸了過來。
趙景歌接下球，嚷嚷：“明明是你自己打的不好！”
許言粲、樂逸、解雲軻：“滾！”
這是他們三個人第一次如此的默契。
李PD和工作人員都快笑抽了。
趙景歌這下總算安靜了許多，他覺得場上也沒什麽意思，扭頭看了一眼喬開霽。
這一看，他的表情凍住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到這裏的情況，狂咽口水。
趙景歌註意到了！
趙景歌只看一眼就沒有辦法不註意到。
他上周打球，喬開霽坐在場邊看他的模樣和現在站在場邊看裴辭的模樣是不一樣的。
當時喬開霽情緒高漲，和球迷們一起為他歡欣鼓舞，替他加油。
他會為趙景歌進球而歡呼，會為了他的出彩而高興。
趙景歌以為這就是喜歡。
然而現在場上的比賽完全比不上他職業比賽的激烈和精彩，喬開霽的眼睛裏卻像是落滿了星星。
和沈浸在比賽中的情緒不一樣，喬開霽現在說是沈浸在比賽中，不如說是沈浸在裴辭一個人中。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裴辭，裴辭隨便一個動作，他都看得很入神，臉上的笑容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裴辭這個人。
他對裴辭的追隨無關勝利與比賽。
趙景歌忽然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中。
他不是真的沒神經，這一周來，他隱隱約約地也能感受到一點什麽。
偏偏他工作繁忙，來不及細細品味。
或者說他不想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
可現在這個對比太慘烈了，就放在他的面前，他想跑、想躲，都沒地方可以給他藏匿。
喬開霽終於註意到了旁邊灼熱的目光，他扭頭看了一眼趙景歌。
眼裏那種看向自己喜歡的人時候的滿心歡喜還沒來得及收起。
喬開霽眨了眨眼精，眼神往旁邊一躲，像極了被發現心事的戀愛中的人。
趙景歌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什麽表情。
萬一被攝影師捕捉拍下來他快要哭的樣子可怎麽辦？
不會的，沒事的。
這一定是一個誤會。
他們兩個可是小時候的玩伴，說不定喬開霽從小就習慣性為裴辭加油。
這樣的眼神不能代表什麽。
趙景歌這樣告訴自己，他試圖欺騙自己。
喬開霽察覺到了趙景歌的失落，他問：“你是想打球嗎？”
趙景歌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天天都在打，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喬開霽應了一聲。
趙景歌越加覺得難受。
他和喬開霽從第一面開始，就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幹澀的交流。
喬開霽幹巴巴的，他也幹巴巴的，完全聊不下去。
他們沈默的時候，場上也終於結束了。
樂逸累的不行。
他根本就不會打，全憑感覺來。一開始還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自己能插手的地方。
後面他都跑不動了，為了不被趙景歌吐槽隊友辱罵，他只能在場上走走路、劃水。
他一下場就看到喬開霽略顯尷尬的臉和趙景歌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
樂逸走到他們跟前：“不至於吧？我們節目下一期一整期都會放你在球場上打球的模樣，也不知道拍了多少特寫和大的鏡頭。”
“這場小打小鬧的比賽，在正式節目裏恐怕出現不會超過三分鐘，你沒必要這麽沮喪吧？”
趙景歌試圖笑一下，然後失敗了。
“沒事，就是看你們打的太差了，笑不起來。”
解雲軻無語。
別南星倒是看出一兩分不對勁出來。
主要喬開霽也太沈默了。
裴辭走到喬開霽跟前，他剛拿了一瓶純凈水過來，他用水瓶貼了貼喬開霽的臉頰。
其實他是想直接揉一把喬開霽的頭，rua一下喬開霽的臉。
但現在李PD和嘉賓們就在旁邊，他不能做這麽明顯的事情。
他忍住了。
趙景歌轉過身：“我先回去了。”
裴辭分了點眼神給他，他想了一秒，臉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完全控制不住的笑容。
喬開霽：“……”
喬開霽本來還在忐忑，看到裴辭這個樣子，他都無語了。
他一把把裴辭推開，說：“我也回去了。”
樂逸撓撓頭：“那好吧，我們都回去吧，天都要黑了，趕緊做飯吧。”
裴辭現在心情極佳。
他打球的時候，稍微抓到一點空隙，他就立刻把眼神分給喬開霽。
他當然知道喬開霽看著他打球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
看來趙景歌總算發現了。
他都懷疑趙景歌是個木頭，或者他的世界裏只容得下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他和喬開霽待在一起的時候，氣氛都這樣明顯了，在同一個臥室裏的趙景歌卻死活沒有任何發現。
情敵的不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喬開霽剛才得是多明顯的神態才會讓趙景歌瞬間發現他的感情啊。
一想到這一點，裴辭的嘴角簡直控制不住地上揚。
樂逸看著都覺得離譜：“裴辭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嗎？”
“他不就是贏了一場什麽都不算的籃球比賽，有必要這麽高興嗎？”
其他嘉賓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思考。
目睹了全場的編劇把文件夾放在自己的面前，擋住自己下半張嘴。
即便如此，她眼睛裏的笑意也完全藏不住。
這樣雖然有點對不起趙景歌，但是喬開霽和裴辭那種隱蔽的互動和小細節實在是太有趣了。
嘉賓們回到別墅，做好、吃好晚餐。
喬開霽正在洗碗，童笙走到他身邊，童笙知道明天的約會估計自己又沒有機會了，所以他現在邀請喬開霽出去走走。
他們兩個出去散步聊天，趙景歌看了一眼裴辭。
他試圖從裴辭臉上看出什麽，然而失敗了。
喬開霽和童笙從外面回來，他回房間洗澡，趙景歌就一直在盯著裴辭和喬開霽。
他看的太明顯了，許言粲發現了他的異樣。
許言粲和趙景歌的眼神撞在一起。
許言粲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趙景歌卻突然明白了。
許言粲的心思比他細膩的多，而且也比他有眼力見，他肯定早就發現了。
說不定還在無語，他們明明就在一個房間裏，他卻死活視而不見。
許言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裴辭去洗澡了，許言粲和喬開霽坐在床邊沿，他招呼喬開霽，用平板給喬開霽看他最近得到的一些寶石。
裴辭洗完澡出來，喬開霽準備去洗澡，他們二人的目光交匯，又很快分離。
這種只有短短一秒鐘的細節的交匯，在以前趙景歌根本不可能註意到。
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是現在他卻知道這不對勁了。
喬開霽和裴辭視線交會又怎麽樣呢？
他們有什麽理由不能看著對方嗎？
可他們卻會收回眼神，生怕別人發現他們在互相對視。
這是只有偷偷戀愛的小情侶間的默契。
喬開霽起身要去洗澡，趙景歌攔在了他的前面：“我先洗。”
他說。
他心中憋著一股氣，就是覺得很難受。
他現在連喬開霽和裴辭前後進入浴室洗澡都不能夠接受。
喬開霽也沒覺得被截胡了有什麽：“那你先洗。”
趙景歌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面，忽然就委屈地掉眼淚了。
他走出浴室，下一個洗澡的是喬開霽，喬開霽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微紅的眼圈。
趙景歌看到喬開霽就愈發覺得委屈，他現在特別想靠在喬開霽肩膀上撒嬌，讓喬開霽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喬開霽喜歡的是他。
要是換做以前，喬開霽就伸出手摸摸趙景歌的腦袋，問他發生了什麽。
可他現在擡不起手，他已經決定要和其他的嘉賓保持距離了。
李PD說讓他不要做的太明顯，他就盡力收斂和裴辭之間的距離，但和其他嘉賓……他也不能太親近了。
對他們、對裴辭都不好。
“有什麽不舒服的嗎？”喬開霽很溫柔地問。
趙景歌咬住下唇，他想裝出很懂事很大度的模樣，或者像許言粲那樣不動聲色。
至少也得是個成年人的樣子吧。
可他做不到。
“明天就要第三次約會了。”趙景歌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你會選我嗎？”他問。
喬開霽眨了眨眼睛，趙景歌頭發上的水珠砸在他的臉上。
這裏明明是一個開放的空間。
在這一瞬間，卻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趙景歌急促的呼吸聲，喬開霽聽得很分明。
他張嘴又閉上，最後鼓起勇氣：“我……”
“明天約會的規則都還不知道，說不定是盲選。”許言粲的聲音響起。
許言粲想趙景歌果然是發現了吧。
今天他的狀態特別不對。
估計就是打籃球的時候意識到了。
趙景歌在運動場上和運動場邊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
“成年人了，成熟一點。”裴辭直接走了過來。
他的語氣相當不客氣。
他站在喬開霽身後，雖然沒有直接的動作，但只要一旦發生一點動靜，他就可以立刻護住喬開霽。
李PD的聲音傳來，聽得出來他也很慌亂：“你這樣是違反了節目規則！哪裏有人直接要求嘉賓選自己的？”
趙景歌執拗地看著喬開霽。
這個角度，攝像機是拍不到的。
裴辭心裏焦灼又煩躁，他本來還很期待趙景歌發現這件事。
他最好早點發現，然後別老是纏著喬開霽了。
裴辭現在和戀愛腦沒什麽區別，或者說他本來就是。
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發現這一點，要不是節目規則約束著他，喬開霽乖乖的，不想讓節目組為難，他都恨不得直接上社交平臺公布喜訊，帶著喬開霽下節目跑了。
誰知道趙景歌還是個小孩子，發現了以後直接開始鬧脾氣。
喬開霽本來就心軟，又把趙景歌當弟弟一樣地照顧和寵溺。
誰知道他會……
裴辭楞住了。
趙景歌一眨眼，他的眼眶裏盈滿了淚水，隨著喬開霽很輕但很堅定的搖頭，他的眼淚就砸了下來。
李PD趕來的時候，趙景歌已經哭過一輪了。
他哭的特別沈默，也不吭聲，就是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喬開霽抿著唇，看得出來他也很難受，但他的態度十分的堅定。
既然趙景歌都已經這樣問了，他也不能夠敷衍了。
這樣對誰都是不尊重、不負責。
這是發生什麽了？
李PD的腦子都快炸了。
眼看著節目都要結束了，這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趙景歌說：“我出去一下。”
他穿著睡衣走出去，拿了一件寬大的羽絨服套在身上，就出去了。
李PD看看他們，又看看趙景歌。
裴辭說：“你還不快出去追他。”
李PD：“……”
明明是戀愛綜藝，這時候追出去的不應該是某位嘉賓嗎？
怎麽還要他這個節目導演去追嘉賓啊？
但是沒有辦法，李PD只好轉頭去追趙景歌。
房間裏有些壓抑。
喬開霽擡起頭，他的眼睛裏帶著一點淚光。
裴辭想到許言粲還在，所以他只伸出了手，確保是許言粲看不見的角度，放在了喬開霽的臉頰邊，貼著。
喬開霽蹭了蹭他的掌心。
裴辭的心都要化了。
其實裴辭上節目以後一直都挺不安的。
他和其他的嘉賓相處久了，知道他們各有各的優點，都是非常優秀的人。
尤其是趙景歌，他的愛情熱烈又轟動，是他把喬開霽真正地帶入了戀綜的氛圍，讓喬開霽開始用談戀愛的目光打量身邊的嘉賓。
喬開霽回應他後，他也一直在擔心。
他怕喬開霽是不是因為酒精而沖動行事了，會不會是因為曾經長時間的相處讓他產生了某種錯覺。
等他從這種戀愛的氛圍中脫身以後，就會忽然意識到那不是愛情。
或者他會選擇其他人。
裴辭看了很多以前的戀愛綜藝節目，發現在節目上能成的嘉賓不少，但能把愛情從節目延續到生活裏的卻不多。
很多在節目上成了的嘉賓，下了節目回到生活中就分手了。
真正能夠一直走下去的寥寥無幾。
剛才趙景歌逼迫喬開霽的時候，他真的怕喬開霽就這麽心軟地妥協了。
當喬開霽這個有點爛好人的人在這種氛圍和趙景歌哭過的表情下，堅定地搖頭的時候，裴辭真的明白了“那一刻世界都亮了”的含義。
他現在想抱抱喬開霽、想親親喬開霽，想把他壓在床上，從頭親到腳，全身上下都打上他的印記，他想得都要瘋了。
他的寶貝怎麽能這麽好，這麽可愛。
其他人和攝像頭真是多餘。
許言粲出聲：“開霽，先洗澡吧，趙景歌有李PD跟著，沒事的。”
喬開霽應了一聲。
“先洗澡吧。”裴辭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他有點怕喬開霽一直站在他面前，他會失控。
李PD追了出去，好在他們這裏很荒涼，趙景歌就算跑也不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也就在別墅外面的花園裏。
他坐在花園的長椅上。
冬天那麽冷，李PD追出來先打了個噴嚏。
他走到趙景歌跟前，坐在趙景歌身旁。
他差不多明白發生什麽了，就是因為他知道了，所以他才不知道要說什麽。
李PD撓頭。
他不是第一次做戀愛綜藝的導演了。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趙景歌這樣的人。
能上戀愛綜藝的嘉賓普遍都是社會的精英，所以都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把好的一面展現出來，隱藏起見不得人的那一面。
趙景歌是他遇到的年紀最小的嘉賓，加上他的社會經歷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樣，所以就更特別一點。
李PD只能坐在他的身邊。
“這麽沮喪啊。”他幹巴巴地說。
“什麽時候開始的？”趙景歌問。
李PD聽懂他的意思。
他思忖良久，還是告訴他了：“海島的時候。”
趙景歌猛地擡起頭，又開始啪嗒啪嗒掉淚：“我就知道不能讓他們睡在一起。”
“別南星算什麽啊，他總是一副自己很聰明的樣子，實際上什麽也不會，連個牽制的作用都起不好。”
要是當時睡在喬開霽旁邊的是他，他肯定能夠牽制裴辭。
李PD只好沈默。
他都說不出來不是因為睡在一起的緣故這種話。
趙景歌哭了一會兒，又說：“那好久了啊，我一直都沒有發現，我是不是很笨啊？”
李PD繼續說：“那倒也沒有，他們兩個互相看對眼，是上周的事情，之前只是暧昧期。”
趙景歌哭死了：“上周高光不是應該是我打籃球嗎？為什麽最後他們會看對眼？是不是他們一起喝完酒出別墅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麽？”
李PD想說這個屬於循序漸進的事情，可趙景歌說的也很有道理。
想想看，這是很慘啊。
明明上周是趙景歌大放異彩的時候，應該是他吸引所有人的註意力和目光，讓喬開霽喜歡上他的時候。
結果轉頭他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叫什麽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太長咧，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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